伊能静 我爱得还不过瘾,
虽然伊能静看似并不在意大家有多关注她的“幸福”,然而,若是没有她经历12年的地下情、一直在追寻爱,我相信她的文字与观点,也不会赋予她现时拥有的话语权——以过来人、专家的身份给姊妹们提供忠句,还有影响力:伊能静的专业是演员、歌手,但更多人关注她的不是工作上的成就,而是她的恋爱、婚姻、家庭等八卦信息。她的演艺作品,很多人看过,但并没有对此做过很热烈的讨论。起码,没有像这次对待她的导演处女作《我是女王》一样。
伊能静拍了很多电影,而这次当导演对她来说是更具挑战性的,“因为各种虐,自己虐自己,虐别人,别人也虐你,第一次当导演,我是比较负的人,比如哪个镜头没有给到我想要的完美,我就会往死里要。”
她今年首执导筒,导演《我是女王》,她说:“我一直在思考,作为一个女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渴求的幸福归宿到底是什么。”伊能静不止一次在采访中这样说,她的“幸福”于她和家人来说应当十分真实,但我们不愿看到伪装,因为幸福对大众来说都是虚幻的,它最好只存在于想象或电影之中。既然“《我是女王》里所呈现的内容几乎是我身边所有闺蜜都拥有的共同经验,我觉得电影里的9个人都是我,也都是我们。你会看到现实中的自己、你经历过的爱情”。我们当然觉得看电影更安全,不会带来挫败感。现实中多少男女都在期待遇上对的另一半,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人又怎能依赖 “对”的人解决所有难题,包括存在的价值、感情的意义?也因如此,伊能静想要和大家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怎样才能认识自己,获得真正的幸福,又拥有自我价值。利用电影这个管道跟大家同问。
导演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也是鼓励演员在表演技术以外寻找精神力量的“心灵导师”,角色的建立是伊能静必须领航的工作。“我觉得我当导演最过瘾的就是演了9个人,又让这9个人变成一个管道,让观众感受到这9个人所带来的关于爱的讯息。”未来她想慢慢转向做导演,现在她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也是出品人,她希望工作和生活做到平衡,生活要充实,而工作不求多但求好。“《我是女王》即便再多一点预算,也未必更华丽,它已经是我在那个时候的最好状态,即使在不完美的状态下呈现的,那也是诚恳的,我特别珍惜。它代表我对爱情的观点。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财富而爱上他,但我真的会因为他的傲气和才气而爱上他。”每一个作品都会是导演的气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所谓更大的力量,我称之为信仰。”
《我是女王》里有句很重要的话就是“敢哭、敢狠、敢爱、敢受伤、敢相信”。伊能静早已过了需要逼自己规划人生的年纪。“当我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用考虑任何其他的,我就只要爱他,不需要考虑他的背景、物质基础。”不过这个敢是真的得带点狠劲儿的,已经不是勇敢那么简单,这个敢还需要一点魄力。
对话伊能静
拍戏时与演员同虐到泪崩
Q:宋慧乔、陈乔恩、邬君梅、窦骁、郑元畅、杨佑宁、姜武、秦昊这几个演员都是你自己叫来帮忙的吗?
A:是的,我很感谢他们,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我最想要的那个角色。
Q:听说陈乔恩“告状”说你动用心机激怒演员,还逼她在机场发疯,都是真枪实弹耳光响亮,友说你当导演是真的够狠?
A:对,我常常相信如果你是真的,你的角色就不会是假的,所以一定要先真实地成为那个角色的内在,所以陈乔恩在有点犹豫的时候我说:“你不是陈乔恩,你就是这个角色,这就是你啊。”
Q:9个人物的关系都比较复杂?
A:挺复杂的。这个戏不太好拍,因为它可能不是很华丽很未来型的,也不像有些电影直接到远方去,逃离现实。这个电影就是在现实里面,所以我觉得现实是很容易被检查出真实不真实的。
Q:电影里面的人物和场景比较华丽,你觉得《我是女王》和《小时代》不同的地方是什么?
A:我觉得《小时代》就是属于未来的,它可能是一种生活方式,人跟人之间的某些东西比较未来。像《暮光之城》也是这样,美国电影很多元。我也跟郭敬明探讨,不能所有电影都很沉重。《我是女王》和《小时代》有很大区别,我是个女性导演,我所追求的是此刻当下的真实,到了我这个年龄会发现当下这一刻是最真实的。
Q:电影中有一些字句,“原来我们可以连女王都不做,我们只要做自己”将影片推向从“做女王”到“做自己”的蜕变。你是如何看的呢?
A:你可以界定自己是任何角色,重点是你在角色里绝对是心境安稳的,如果为了成为大家眼中的女王牺牲跟孩子相处的时间,所有朋友都是利益关系,每天想怎么打造更好的功成名就,我觉得就失去生命本身的价值了。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旅程,我们是在里面旅行的,一定要快乐、舒服。所以我说二者没有冲突,你可以界定自己是任何角色,但是你的心是平静的,而不是快乐的,因为有时候快乐太短暂,但平静是特别困难的,所以只有做自己是最平静的,而那个自己是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像名跟利对我来讲一直不及作品重要。
Q:你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看待?
A:这个角色如果不是我自己导,我肯定不会接的,因为她很容易被拍得很肤浅,她是一个什么都要赢的女孩子,我设定她13岁就进娱乐圈,爸爸妈妈是很淳朴的乡下人,从小就被看不起,她想要证明自己是有尊严的,所以她用了很多错误方式来保护自己。我觉得这是很多现代女性犯的错误,她们以为手上拿着名牌包,别人就尊重她们,她们以为开了一辆名车就有尊严了,真正的尊严是行走在路上,是来自于自己的强大,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人和物质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那个角色可能挺像我们认为的某些90后的女孩子,她们可能拜金、虚荣,其实心里特别渴望真爱但又不相信,所以她们各种作,拼命想要让自己站在最高,我始终觉得这是个悲剧角色,但是还好她遇到了一个愿意爱她的好也愿意爱她坏的男人。我最想讲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所谓更大的力量,我们称之为信仰、或者是神或者是磁场、能量存在的话,他们不会因为你的好或坏才去爱,问题是坏人比较不容易得到真爱的原因是因为他用来衡量爱的方式不是爱,是其他东西,所以他一旦愿意以爱的方式来衡量爱的时候,他是瞬间可以拥有那个爱的,每个人都会得到真爱。我觉得电影挺主旋律的,最终这个女孩虽然这么作,但还是有信仰,最终选择相信。
Q:现实生活中为爱做过比较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A:大部分女孩子都希望得到全天下祝福,我这个工作常常都是在地下进行感情的,事实上所谓的婚礼祝福其实是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我曾经因为这个工作谈了12年的恋爱都没人知道我们是一对,这算不算疯狂?
Q:相对于做演员,更喜欢当导演?
A:如果体力够好又不容易消耗青春的话,我真的比较喜欢当导演。但真的太耗了。我的化妆师最清楚,这段时间太伤了,尤其是皮肤出现各种状况。
Q:有特别欣赏的导演吗?
A:李安。我觉得他像我的老师,虽然跟他不是很熟,但我们交流过,我觉得作为导演来讲他的电影就是已经在教导我了,我中间真的崩溃过几次,但是我想到李安拍《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时候说,“我觉得有一些讯息要透过我来跟大家沟通,我希望我能成为那个channel。”然后我就会想我作为一个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算笨的,别人都觉得我还算有一点头脑,为什么我的人生也曾经有过这么失败的情感过程,我想要去问这个问题,然后我们大家一起来探讨。你不是一个人在拍电影,你是跟全世界人在拍电影,我告诉自己,我不是那么自私地为自己,我是一个管道。如果我在问这个问题,一定有第二个人也在问这个问题,即便问这个问题的人再少,我都应该把这个问题,利用电影这个管道跟大家一起同问,同样去反思。
Q:拍戏过程中最辛苦的是什么时候?
A:我有一次在片场就崩溃了,大哭,我不是爱哭的人,虽然我很容易被感动但我很少因为自己受挫折大哭。我哭到不行就打给秦先生,说我可能拍不下去了,他到了片场,我一看到他整个人就泪崩,其实我在现场一直忍着没哭,他把我拉到旁边去,整个剧组就停下来,我在那里整整哭了一个半小时,不是哭一下,是整个没办法停,然后他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我,到我哭到已经没声音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如果你做得不开心,我们就回家,过日子去。”我突然停下来看了他,他说:“当你有选择权的时候你还想做吗?”我就说:“想。”他说:“那你就乖乖地受罪吧。” 刚开机的时候大家都在挑战你,一个女孩子个子娇小声音也不够大,这个挑战不是故意的,而是透过这个挑战他们才会知道你要什么,是这个镜头还是那个?这个光你觉得怎么样?……包括演员,每个人都在用反对的意见来挑战你,让你告诉他们你想要的。这段时间长达10天左右,每天接受各种挑战。
未来的你一定在微笑
Q:第一次当导演的压力如何去化解?
A:在我最低落的时候我去印度,上了21天的觉醒课,每天吃素,禁言,印度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你现在认为的所有困难,当你走完回头看的时候,你就觉得都不是大的事情。”我说这句话谁都听过,但我现在很焦虑。老师说:“那你试着看看未来的你,她是在跟你哭还是在跟你微笑。”她就拉着我的手让我安静下来,我看到未来的那个我发着光在微笑,她说那就对了,那你还哭什么,反正未来的你一定是在微笑。后来我发现遇到任何问题用这个方法太有用了。
Q:“幸福到底是什么?爱到底是什么?”现实生活中你找到答案了吗?
A:就是做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的,永远秉持这个初心。母亲的角色对我来说是第一位,现在我多了一个伴侣,妻子是我现在的第二个身份,这跟我作为母亲几乎是同样重的,我告诉秦先生,现在孩子最重要,这一段时间他只会跟我在一起,未来他会跟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而我跟你会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我希望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呵护这个孩子的成长。当我觉得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价值的时候,我就会善良。
好演员的内在需要纯真
Q:评价一下片中的女演员?
A:宋慧乔自我保护比较强,她语言不通,我作为导演在现场最想要给她的就是安全感,她也非常敬业有天赋,她在《我是女王》里有几场爆发戏大家可能很久没看到了,私底下她是一个小男孩个性,挺可爱的,内在个性特别强;乔恩完全是个小女孩,每次拍戏她会说“导演我好希望有人这样爱我”,我说“这样会很苦”,她说:“但至少也苦过啊。”邬君梅是我的闺蜜,我们认识十几年,那时我们拍彼得·格林纳威的电影,我们在英国一起洗澡聊人生,我跟她说将来我当导演,第一部戏一定要有你,她是最信任我的,完全纯粹地把她交给我,她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开发她的导演,好演员的内在需要纯真,不然没有办法那么真实。
Q:你私下里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比较多?更喜欢哪种类型?
A:我最近挺幼稚的,哈哈,在看《分歧者》《移动迷宫》《饥饿游戏》这些青少年动作片,我觉得特别好看,从这种最简单的电影里看到勇气,当我看到詹妮弗·劳伦斯在《饥饿游戏》里愿意替妹妹去死的时候我还是会哭,包括《少年派》,我觉得信仰真的是存在的。
Q:你现在有什么后悔或遗憾的事情吗?
A:我认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即便当下看起来是错误,但最后一定都是成长的礼物。宋慧乔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原来过去的每一个伤都在帮助我们成长。”
Q:后面这段时间还有什么计划?
A:侯孝贤导演跟我说过一句话:“创作只能来自于生活。”我需要休息,需要回去生活,回去陪秦先生拍戏,给他煲汤,给剧组添点福利煮煮东西,小王子刚刚迈入青春期,我跟他无话不说。回去生活一段时间,明年2月份新的电影又会开始启动。